18.第 18 章_小欢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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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第 18 章

  陈敬文刚停下车,陈溪就听到陈漫文身边的三个女孩子激动又兴奋地惊呼声。陈溪看她们的目光纷纷凝在陈敬文那张清隽又英俊的脸上,也侧目看了他一眼,然后不禁感概。

  不管哪个年龄段,女孩子对帅气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总是没有抵抗力,包括她。不过喜欢是一回事,欣赏又是另一回事。打心底里来说,陈敬文这样的男人是她所欣赏的那类型人。

  刚毕业那会儿,她偶尔会和同事聊到未来男朋友和老公的话题。同事已婚,时常告诫她,找男朋友和赵老公不一样。找男朋友的时候,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。但找老公一定要找一个喜欢自己,对自己死心塌地的。

  这个道理其实她也懂,但陈溪还是希望找一个两情相悦,又愿意把她宠成小公主的老公。她希望未来有一天,出现一个人是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她,而不是像陈敬文这种,一出门就会因为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。

  不过,她得承认,陈敬文不止有好看的皮囊而已,只是他的灵魂和魅力不是她所能驾驭得了的罢了。

  ……

  陈溪跟着陈敬文下车后,看到那三个女孩儿的目光仍然黏在陈敬文身上,而当事人依旧漠着一张脸,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,她就忍不住心疼那三个女孩儿几秒钟。

  而陈漫文并没有觉得她老哥这副模样有什么不妥,也不觉得他哥哥对待陌生人疏离的态度让她在室友面前没面子。

  她这几个室友什么德行她门儿清,和她做好朋友可以,但想做她嫂子还差得远,也不适合她哥哥。

  但陈溪不一样啊!

  看到陈溪和她哥哥向她们走来,陈漫文笑嘻嘻地喊了一声:“哥,嫂子,你们来了!”

  陈溪当即大囧,这一声“嫂子”她当真是担待不起啊!尽管猜到陈漫文这么叫她,有可能是为了给她哥哥挡桃花,但她仍然觉得尴尬不已,浑身不自在。

  “那个,我……”

  陈敬文也蹙了眉,低声呵斥陈漫文:“别胡闹。”

  陈漫文见好就收,“哥哥,陈溪姐,我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几位就是我的大学室友。”然后对她身边的三个女孩儿,说:“这位就是我哥哥,陈溪姐是我哥哥的同事,也是我朋友。”

  陈敬文点了点头,语气客气有礼,“你们好,我是陈敬文。谢谢大家在大学这四年里对漫漫的照顾,我经常听她提起你们,以后有空多来家里做客。”

  稀疏平常的寒暄,既不给人高冷、难以接近的感觉,又恰到好处的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。嗓音疏淡清透,却透着几分兄长对妹妹的宠爱。

  陈溪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,见他眼底有温和的笑意,刚刚的不适也逐渐缓解了。细节看修养,陈敬文的态度可以说很稳重、绅士了。

  陈漫文的三个室友忙拘谨道:“客气了客气了,都是一个寝室的,互相照顾是应该的。”

  陈漫文最受不了她哥哥一本正经的腔调,挽着陈溪的胳膊,说:“走啦走啦,别客气来客气去了,进去再说。”

  一行人走进浣花小筑。

  陈溪被陈漫文挽着和她的室友们走在一起,一路嘻嘻哈哈地聊着她听不懂的话题。

  毕业三年,仿佛和这个时代都脱节了,陈漫文她们开得玩笑她也插不进去。想到独留陈敬文一个人跟在他们身后,陈溪就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。怎么说她都是搭着陈敬文的车来的,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撇在一边,她心里总有一种忘恩负义的愧疚感。

  但她又不能跟陈漫文说,要不我还是去陪你哥哥吧。那岂不是她自己给自己刨个坑,让陈漫文来误会吗?

  还是算了,看陈敬文的性格也不像是那么心思细腻的人,估计也不会觉得孤单。也就她爱瞎操心、瞎想。

  ……

  浣花小筑是一家颇具度假特色的餐厅,陈溪入职华瑞第一年的年终部门聚餐地点就是在这里。当时还感叹了许久,地域的差异导致成都和西安的餐厅风格都不太相同。

  相比之下,她更喜欢成都的餐厅,历史感和视觉效果更浓烈,属于天府之国独特的韵味也尽在其中。

  几人进入浣花小筑后,陈敬文和迎上来的服务员说了几句话,然后他们就被带着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,到达一间古色古香的包间前。

  陈溪隐约记得,她们之前的部门聚餐好像订的也是这个包间。抬头看了看包间左上方的包间名称是“桃园三结义”,她会心一笑,没错了,就是这里。

  陈敬文看到她脸上的笑意,低声问了句:“怎么了?”

  走廊对面的亭子里,有戏班子在表演变脸,咿咿呀呀的曲调令整个餐厅里热闹非凡。

  陈溪凑近他,说:“之前我……也……”

  走廊外曲调悠扬,陈敬文没有听太清楚她说了什么,复又低了低头,靠近她唇边,“嗯?”

  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得很近,陈敬文身上清冽的气息一瞬间扑鼻而来。陈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,心里一紧,刻意清了清嗓子,大声说:“我说,这个包间和我有缘,我们部门之前聚餐也是在这里。”

  陈敬文听到了,直起身子,低头看着她,眼里有笑意,“那是挺有缘的。”

  陈溪也笑了,“是啊。”

  两人低头耳语时,陈漫文已经领着她的室友们进了包间。不一会儿,谢嘉铭从包间里出来,笑着和陈敬文碰了碰拳头,说:“人都到了,进去吧。”

  陈敬文“嗯”了声,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,对谢嘉铭说:“这是陈溪,你见过的,运营部的同事。”

  陈溪赶忙伸出手问好:“谢助,你好。”

  谢嘉铭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一拍后脑勺,说:“我记起来了,你就是运营部月考成绩很差的那个陈溪。你好你好,我叫谢嘉铭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陈溪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是上、下不是下。看谢嘉铭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怎么说话也这么犀利呢?

  见陈溪垮着一张脸,陈敬文也笑了起来,“走吧,先进去。”

  谢嘉铭虽然好奇陈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但鉴于他和陈溪不熟,而他直接问出来会有些唐突和不礼貌,便没有开口,和陈溪一前一后走进包厢。

  “桃园三结义”是一个16人的大包间。陈溪在看到包间名称的时候就猜测今天的客人不会少,但进去之后还是被吓了一跳。倒也不是人太多,而是参差不齐的年龄段。

  包间里闹哄哄的。

  陈漫文正搂着一位年过古稀,头发花白的老人撒娇,老人被她哄的乐呵呵的。老人身边坐着几位中年男人和妇女,衣着都十分朴素,皮肤黝黑。

  陈溪知道,那是经年累月日晒之后的健康肤色。

  中年男人们抽着烟聊天,聊到兴起,拍着腿大笑。而妇女们照看着小孩儿,以防他们磕着碰着。

  “桃园三结义”临江,木质镂空窗户外便是平静的江面。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调皮地要爬上窗台,被大概是他的奶奶抱下来凶了一顿后,就坐在地上要哭不哭的样子。

  陈溪一时有些怔愣,这和她之前想的场面……似乎不太一样。

  原本以为陈敬文设的宴,朋友也会是某些公司的大老板或者职场精英男,而亲戚会是富家公子、小姐。没想到宴会竟然这么接地气又朴实,怎么说呢,倒像是普通人家的一个家庭聚会。

  陈溪有些无所适从。据她所知,她们家祖上并不是西安人。19世纪50年代末,我们国家发生过三年/自然/灾害。为了活下去,她的太爷爷太奶奶才举家搬迁到西安落户。而她的外公外婆本就不是西安户口,只是后来她爸妈结婚之后,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二老,才把他们接到西安。所以,在西安她们家是没什么亲戚朋友的。再加上她父母是独生子女,目前家族里只有一个表弟,还远在北京任教。而到了她这一辈,就更没什么兄弟姐妹了。

  而且,在她的印象中,只有小时候,她会经常跟着她爸爸参加一些饭局。老陈谈生意,她就在一旁边玩边吃几口饭。再大一点,她不喜欢那样的场面,就不再跟着老陈瞎跑了。她也没什么朋友,也不是人来疯,所以大多数时间是在家里陪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唠唠嗑,偶尔也会跟她妈妈一起出去打个牙祭。

  即使她高考取得那么优秀的成绩,也只有她爸爸妈妈、外公外婆和她父母的几个朋友一起给她庆祝了下。

  所以像现在这样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场面,她是从来没有见过,更没有体会过的,这令她有一丝丝紧张,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。

  陈敬文进去后,原本闹哄哄的包间更加热闹了。那个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儿看到他,一骨碌爬起来跑过去抱住他的腿,仰着头叫:“文文叔叔、文文叔叔……”

  他奶奶笑着拍了一巴掌他的屁股,嗔怒:“你看看你的手多脏,还抱着你文文叔叔,衣服都给他弄脏了!赶紧放开!”

  小男孩儿歪着脖子,吼:“我手不脏!”

  陈敬文笑着弯腰把他抱起来,掐了掐他的鼻子,“谁刚才调皮捣蛋,不听奶奶的话,嗯?”

  小男孩儿哼哧哼哧地不说话。

  一包间的人都被他逗笑,陈溪也乐了。将包包放进储物柜里后,就靠在一边看着他们笑。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人群中眉眼间皆是温柔的陈敬文身上,她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 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?工作中雷厉风行到令人胆寒,可面对家人时的温柔却一再出乎她所料。

  她错了。陈敬文并不是站在云端之上的男人,他的每一步都走在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走的路上。只是被“陈敬文”这三个字前面所加的头衔所迷惑,主观臆断的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。

  陈敬文逗完小孩儿之后,一一和包厢里的亲戚打了招呼,最后走到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身边,半蹲下身子,仰头低柔道:“奶奶,我回来了。”

  就这一句话令包厢里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眶,老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,说:“回来就好、回来就好,奶奶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。回来就别走了,外面再好,也没有家里好。”

  陈敬文轻轻一笑,眼底是时光沉淀后的淡然,“嗯,不走了。”

  陈漫文睨了他一眼,说:“我哥哥要是再走,估计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。”

 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,纷纷说“是”,然后又七嘴八舌地劝陈敬文赶快找个女朋友结婚。陈敬文也不反驳,只说自己会努力的。

  陈漫文忽然想到什么,四处张望,“我陈溪姐呢?”然后看到陈溪还站在门口没进来,笑眯眯地招了招手,“陈溪姐,别站在门口,快进来啊!”

  陈溪忽然被点名,包厢里的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她。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,磕磕绊绊地说:“没、没事,你们聊你们的,不用管我。”

  陈敬文也看向她,见她一个人远远地站在门口的储物柜旁边,一副拘谨又孤零零的样子,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,然后看着她,说:“一个人站在那里做什么,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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